【糖浆夫妇】另一个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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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误会，赵海棠一直都爱你。”
01
深夜
“你你你……你是什么东西？！”咖喱酱吓得跌在地上，颤颤巍巍地往后爬。
“……”赵海棠无语扶额。
还是被她发现了。
不过下一秒就抬起头，绅士地露出微笑。
“我是鬼啊。”
02
这个赵海棠确实是鬼，如假包换的那种。
事情是这样的。在一个美丽的艳阳天，他见义勇为，救助一名落水儿童，结果自己沉入江中，悲壮至极。
但没想到，死后的鬼魂可以穿梭时空回到住在爱情公寓的那段日子，且只有咖喱酱一人可以看到。这让他着实奇怪，只好躲躲藏藏，但纸里包不住火，还是被半夜偷吃东西的她发现了。
也别怪人咖喱胆小。试想半夜偷摸起来，看到窗台站着一个白色透明的轮廓，搁谁身上不害怕？
是的，变成鬼形态的赵海棠在她眼里只是个白色灵体，根本辨不出五官。他想了半天，觉得这事还是别告诉咖喱酱，她那简单的头脑如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……
后来咖喱酱问起，他随口扯了个慌。说谎话赵海棠可不擅长，不过好在咖喱酱看不见脸，公寓流传的微表情测谎术也用不上。
当然，这是后话。
那时的咖喱酱还未从震惊中脱离。她半信半疑地过去，伸手……
纤细的手指穿过赵海棠的身体。
“不会吧，你真的是鬼？！”赵海棠觉得咖喱酱的三观要被颠覆了，他点点头:“你小点声，别被其他人知道。不过知道了也没用，毕竟只有你能看得见我。”
“天呐……”咖喱酱一屁股坐沙发上，张大嘴说不出话来，杏核脸上写满了震惊。
赵海棠却心中微动，捡起被甩出去的薯片，递给她:“好好缓一缓吧，接受这个事实。”
咖喱酱保持原来的表情，接过薯片，嚼。
突然她想起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赵海棠低下头，半晌道:“忘了。”
“哦。”
单纯的女孩想什么都是单纯的，确定了赵海棠不会伤害她，便又开始为自己的事情发愁。赵海棠拍拍她的肩:“别难过了，我敢保证，未来两天你会得到奖金。”
咖喱酱不屑，一幅认命的表情:“别安慰我了，最近我犯的错有一箩筐，工作保不保的住都是个问题，唉。”
赵海棠笑了笑:“你要相信我。”
03
“哇，老板真的发了我奖金！”从奶茶店回来的路上，咖喱酱兴奋地对着身旁的幽灵说。
当然，在别人眼中那不过是空气，于是看咖喱酱的眼里都带着奇怪的鄙夷。
赵海棠慢悠悠的漂浮在她身边:“当然啦，我可以穿梭时空的嘛。”
女孩兴奋地哼起了歌，突然想起什么:“诶，既然我发了工资，那应该给大家买一些礼物，毕竟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。”说完便喜滋滋地跑去逛街。
赵海棠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，眉眼舒展:“还是那么傻。”
他陪她走遍了公寓附近的商场，看着她的钱包一点点由鼓变瘪，笑容心痛却满足。
“该送海棠什么礼物呢？……”咖喱酱陷入沉思，“估计送什么他都不会稀罕的，唉……”赵海棠揉揉她的头发，很想对她说。
其实，你送什么我都喜欢。
……
赵海棠随着咖喱酱飘到了熟悉的酒吧，将选好的礼物送给众人。
时隔多年，赵海棠再次看到了二十二岁的自己，一举一动，一言一行都惹得他想发笑。
到底年少。
他掐着时间点，计算着小黑的到来。
果不其然，颜值平均眼镜再次乐翻众人。
赵海棠缩到咖喱酱的沙发后头，看她跟大家笑成一片，不禁也笑起来。
他知道，灰姑娘与王子的戏码快要来了。可他并不想参与进去，怕气愤之下想要掐死当年不解风情的自己，只好跟着众人出了酒吧。
只是大家都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。
小黑看着他们的背影，缓缓地摘下眼镜。
……
夜里
咖喱酱洗漱后回了房间，看到幽灵正坐在床上。
她倒没说什么，只是咧嘴笑着，大眼睛弯成小月牙，从角落拿出来一只令他魂牵梦萦的椰子鞋。
果然在你这。赵海棠心想。
她躺在床上，就在赵海棠的腿旁。将手里的椰子鞋对着灯光，双颊绯红，眸光流转。
“我刚才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。”
真的很……莫名其妙。
“早点睡吧。”赵海棠想起身关灯，却被咖喱将唤住了。
“诶，等等。你既然能穿越时空，那你知道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吗？”咖喱酱不知何时趴在床上，望着他眨眼睛，满满的好奇。
赵海棠噎住，过了会轻笑:“你啊，会在几年后嫁给喜欢的人，会很幸福。”
“真的啊。”咖喱酱把脸埋进毛绒绒的玩具熊上，窃喜。
“真好。”
04
赵海棠没想到，在他看不到的另一面，这个姑娘有那么多的难过和身不由己。
在店里搞砸了事情，往往会被训得抬不起头来；穿着高跟鞋四处跑兼职，被磨破了脚却不敢告诉大家，自己买了药偷偷来擦；生病了，连个家人的电话都没有。
从前在公寓，赵海棠一半的时间用来追求大力，剩下的时间和大家相处，只是没想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过的这么苦。
他喜欢偷偷飘到超市和甜品店塞一些她喜欢吃的食品，心想大概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开心的快一点。
“你到底是谁呀。”吃饱喝足后的她，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话。
赵海棠很想说:我是你男人。
前世，我可是堂堂正正娶了你的。
“咖喱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我想看你洗澡。”
“滚。”
……这句话不是玩笑，赵海棠是真的有透视眼。
准确来说，只要他想，就可以。
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浴室的方向，那里有个娇俏的身影在晃动。
但有时看到的不是咖喱酱……是张伟，他每每嫌弃地别过头。
上辈子他们是夫妻，鸳鸯浴不知洗过几回了。
赵海棠不禁想，未来世界的咖喱得知自己死了，会怎样呢……
会很难过吧。
他不知道，自己变成鬼魂到底何时是个头，不过基本可以判定死后走黄泉路喝孟婆汤转世投胎是假的。
所以……要这样，陪着她一辈子吗？……
“帮我去外面冰箱里拿一杯果汁吧，谢谢。”洗完澡，咖喱酱裹着浴巾擦着长发走出来。
赵海棠往冰箱的方向瞥了眼，其实中间隔着两道墙。
“哦，果汁没了，大概是被张伟喝光了。”
转过头，咖喱酱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。
“呃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，你听我解释。”
05
赵海棠渐渐发现，这个世界里的他，好像有些不对劲。
明明记忆中的自己对大力已经渐渐放下了，可这个赵海棠却好像有那么一股子执念，近乎疯狂。
而且咖喱也……不止一次，咖喱酱看他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带着失落和绝望。
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？……
06
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。
07
偶然的一天，咖喱酱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巾掉眼泪。
她哽咽着问他:“你说我将来会嫁给喜欢的人，那到底是不是赵海棠？”
你说呀。
08
赵海棠常常问:“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？”
每每这时，女孩总是羞红了脸，垂下头笑的甜蜜:“可能…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了吧。”
她抬头望望窗外，是不夜城的车水马龙。咖喱酱很庆幸自己能有一个可以全盘托出的朋友，省的被心里话憋的难受。虽然他从未跟她说过他从哪来，到哪去。
鬼这个东西，才不是她能理解的范围呢。不过他是真的好，心甘情愿地陪在自己身边。就姑且当做自己的保护神吧。
美嘉要生了，赵海棠想起要去快递堆里找巧克牦力，头都痛了。
一切按照剧本那样发展，他们又来到了那个快递站。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只有咖喱酱看得到的灵体。
咖喱酱偷偷跑到角落，问赵海棠:“你不是透视眼吗，应该知道巧克牦力在哪吧？”
赵海棠看着满脸疲惫的姑娘，很是心疼。
这些时日经过一菲的几次演习，咖喱酱的睡眠变得很差，大眼睛下有隐隐约约的青色。
他不忍心，指了指快递通道。
结果是，现实中的赵海棠再一次卡在了通道里。
当偌大的快递站只剩他们三个，赵海棠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咖喱酱的焦急和难过。当年他挂的脑袋充血，头晕目眩，没发现女孩眼里的泪光闪闪。
所以他一直以为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”是激动与紧张下的幼稚话。
咖喱酱一边扶住倒挂的赵海棠，一边哭着问愣在一旁的他:“你快想想办法啊！要出人命了。”通道里的海棠听到这，迷糊地问:“咖喱酱，你在说什么呀……”
他张张嘴说不出话，最后还是门外的大爷告诉他们获救的方法。
有惊无险。
赵海棠瘫在地上，看着他们拥抱。
突然他也想哭了。
09
小小布满月的傍晚，美嘉突发奇想带她下楼散步。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公寓闲到发慌的众人纷纷起身要跟着去。小小布女王出门，身边一群叔叔阿姨护驾，别提多威风。
赵海棠漂浮在咖喱酱身旁，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，低头一看，原来是姑娘的手。
真滑……赵海棠想。
诶？不对，什么时候能触摸到对方了？……
突然，公寓里那只叫旺财的狗冲着他们狂吠起来，赵海棠吓了一跳，不知所措。
小小布吓哭了，子乔护着她们跑的远远的。赵海棠情急之下缩到咖喱酱口袋里。等所有人都四散开来才发现，那只狗一直在冲着众人所在原来的空气吼叫。
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似的。
咖喱酱背上直冒冷汗，小声问:“听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……你还有别的兄弟没？……”
赵海棠:“废话。”
这时，现实世界里的赵海棠走过去，把旺财抱起来还给那位大妈。
转过头僵硬地笑笑:“没事儿了，大家接着散步。”
咖喱酱星星眼:“诶，看到没，海棠好勇敢啊。”
10
“快坐快坐。”咖喱酱收到邀请来到小黑的办公室，赵海棠自然跟在她身边。
小黑从冰箱里取出橙汁，却拿出了两个杯子。
赵海棠心生怀疑，咖喱酱却大大方方的喝了下去。
然后倒在沙发上。
“咖喱，咖喱！”赵海棠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咖喱酱，不解地看着小黑。
那方拿出了颜值平均眼镜，冲着他笑。
“你好，未来世界的赵海棠。”
赵海棠瞪大了眼，站起身:“小黑，你能看到我？”小黑微笑:“永远不要低估黑科技。”
他叹了口气，又坐回沙发上:“你也觉得不可置信吧？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。”
“很简单啊，四维的你可以穿梭时空。只要保证现在的赵海棠能平安的活过你死去的那天，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。”
“真的？那……现在的咖喱，我，和你们呢？……”赵海棠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小黑笑着拍拍他的肩:“乖乖，你何必想恁多。只要能回去，其他平行空间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了。”
11
“唔……”咖喱酱睁开眸子，被屋内的灯光刺得掉眼泪。
赵海棠坐在她身旁守着，眼里溢满温柔。咖喱酱揉揉眼，哑着嗓子问:“咦，你怎么好像变得清晰了……”
门被敲响，是熟悉的少年音。
“咖喱酱，快跟我们去找Lisa老师学习拟音技巧啊！”
赵海棠掀开棉被，帮她捡起地上的鞋子:“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女孩露出花一样的笑容。
咖喱酱顺利通过了考试。晚上，即便声音依旧沙哑，却仍盖不住兴奋:“你说，只有他懂得我说的话，这代表着什么？”
赵海棠笑了笑，把调好的蜂蜜水递给她:“代表着，你们很般配。”
她闻此言，害羞地低下头，但是很快又失落下来:“可是，他还是很喜欢大力呀……我怎么能跟大力比呢……”
“为什么非要跟大力比呢？找女朋友找的是合适，不是智商。”
“那……你说，我跟他表白好不好？……”
赵海棠愣在那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
好吗？真的好吗？……这个时候的自己，会明白她的心意吗？……或者，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吗……
“可……可以一试。”
12
一切都在悄然改变，只是她不知情，他未察觉。
13
赵海棠找到湖边的咖喱酱，把她抱在怀里。
他仿佛能听到她心碎的声音。
“呜呜呜……他不喜欢我……我真的比不上大力啊……”
“……别哭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看来这次是真的伤心了，明明以前不开心，都去天台的……
14
此后的事，赵海棠也变得战战兢兢。
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。
这个世界的赵海棠，如此的怂。气的想给他一巴掌。
转念一想，这都是自己啊……
角度不同。经历岁月，心里只有咖喱酱的赵海棠，会觉当年的自己执念太重。
角度不同。寸步不离，眼里只有咖喱酱的赵海棠，才能早早察觉女孩暗生的情愫。
因为那次失败的告白，即便赵海棠尴尬地强行为她开脱，说什么酒后之言。但咖喱酱知道，一切都变了。
他们的关系不可逆转地变得复杂微妙，最后只剩……疏远。
公寓里的众人摇头叹气: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到底该怎样，谁也说不清。好像顽皮的孩子一眼窥测到天机，孰真孰假，不会放在心上。
毕竟，这是事实。
15
赵海棠被小迷糊当成了树洞。
“今天他们三个组建了模拟家庭，我也好想参加哦。今早海棠对我欲言又止，我赶紧走了。毕竟我这样笨的人，应该很难融入进去吧……”
“大力的妈妈来了，海棠和大力去主持……海棠好厉害啊，一下子就能踢碎木板，可是大力的脸色不太好……张律师的演讲真感人……偷偷告诉你哦，最后打电话的环节，其实，我拨的是空号……今天吃了太多月饼，好想吐啊。”
“我考上大学了，公寓也要拆迁了……我不想走啊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……”
“我骗你的，我表面上躲着他，其实还是很喜欢他……”
……
咖喱酱提着行李站在公寓楼下。等了一个小时。
“你说，他会来送我么？……”
赵海棠试图捂住她的眼睛:“别看了，乖……咱们走。”
他感到掌心传来一阵温热。
赵海棠的心仿佛正一寸寸的分崩离析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鼓励她表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不是他低估了咖喱，是他高估了自己。
此刻，连幽灵形态的自己也憎恶起来了。
不远处的小黑走过来，微笑着绕过他，把咖喱酱的行李提在手上。
“哥送你一程。来，笑一个。”
咖喱酱不解地看着他，眼里的泪光还没擦干净。
小黑学着从前赵海棠的样子，揉她的脑袋:“哥只是想告诉你，如果这个世上存在另一个咖喱酱，她看到你这么卑微，会伤心的。”
16
十足的笨蛋……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。
颜值平均眼镜里，分明有两个灵体啊
17
深夜
顶楼天台上的男人，正一杯一杯地灌酒。
他望着某个虚无的地方问:“她明天结婚，你说……这才是她的幸福吧？……”
仿佛得到了回答，他失落地低下头。过了会又问:“你还没告诉我，你的归宿究竟是什么？……”
灵体飞到他面前，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:“我的归宿就是，你们好好活着。”
他笑:“这算什么。”
“诶，是我太想她了吗，你的形态……怎么变得像那个小傻瓜了……腿还是这么长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赵海棠就醉倒在桌子上。
……
“你是真的怂啊，我也是真的自卑……还好当年没跟你表白。”
“其实我很好挽回的，你要不再去试一试？……”
灵体轻笑，眉眼一寸寸清晰。她扶上男人的黑发，笑掉了眼泪:“我明天就要走了，你好好照顾自己……”
我不想离开你，我不想……苟活于世。
洁白的长婚纱拖地。这圣洁的殿堂主角，是个白裙巧克力肤色的女人，容颜姣好。
现场响起婚礼进行曲。咖喱酱无数次幻想的场面……
二十六年，她将白手套下的手递给了那个男人。
宣誓的那一刻，仿佛时间静止了。咖喱酱看向角落那个陪伴她许多年的灵体，苦笑。
我不知道有没有嫁给喜欢的人，就盼望能够得到幸福吧。
灵体微笑着，咖喱酱几乎能看清他眼里的光。
这么多年了，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？……
“可以啊。我叫，赵海棠。”
话音一落，仿佛静止的时间又继续运行，半空散下的花瓣一片片滑落她的肌肤。
众人噤声，惊讶地看着这个角落这个穿着休闲装的高挑男人。一瞬间的事，在全员正装的婚礼殿堂格外突兀。
咖喱酱直直地看着他，瞪大了眼睛，一如第一次见到幽灵形态的他那天。
赵海棠对她笑:“宝贝，你相信我。”
18
你的幸福，只有我能给。
19
巨大又无形的力量牵扯着他，人生像光速般从身旁流过。
赵海棠的灵魂仿佛有了附所，连接到身体里的每一寸肌骨，指尖麻木冰冷。
抬头向上看，洁白的月光被绞碎般倾泻而下。他伸手接住了上苍赐予的瑰宝。
他浮上江面，怀里的女孩面庞苍白，抬头是弯弯的上弦月和满天繁星。
依稀记得，这天是个艳阳天。
打捞队纷纷跑过来，看到他们齐齐的腿一软，于是拜了一拜。
阿弥陀佛。
活着真好。
医院里的咖喱酱醒过来，看到身旁坐着的男人。
“怎么是你？……我们在天堂见面了吗？”
“说什么傻话呢，这是人间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掉到江里是去游泳了，他们还不信。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，害我着急？”
赵海棠红了眼，握住她的手笑:“不然还能做什么……你在家里等着就好了，也跳进去干嘛？……”
咖喱也笑，双眼弯成小月牙:“去喊你回家，免得迷路了。”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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